2022栋别墅中,老两口为了迎接奥运冠军忙前忙后。
屋内的木质家具长期被沉香熏染,刚进门,姜必胜立刻闻到一股浓烈但不刺鼻的木质香。
姜必胜把签名球拍递给田爷爷。
田爷爷收下球拍爱不释手,激动地握着球拍对着空气挥了挥。
田爷爷拉着姜必胜在客厅聊天,从姜必胜的亚青赛聊到奥运会夺冠,田爷爷没有提那些伤心的输球,也没追问她停训的事。
看得出,田爷爷十分关注羽毛球,也很了解姜必胜。
温鹤鸣上楼换了件干净衣服,一件白色高领毛衣。
他从房间出来,第一时间去了厨房,他和家里阿姨一起布菜,完事去客厅请大家吃饭。
田爷爷懂得运动员不能乱吃东西,于是贴心提醒姜必胜,“小姜,你就放心吃,这里离省队训练基地不远,这些菜都是刚从基地菜市场买的。”
姜必胜微笑着点头,谢过田爷爷。
吃饭间,田奶奶问了王玉婷许多近况,有意无意跟王玉婷提起温鹤鸣的近况。
比如提起温鹤鸣的画在拍卖会上卖出152万,又比如温鹤鸣如今自己开画室办画展。
田奶奶讲给王玉婷听,姜必胜也在一旁听着。
吃到一半,田奶奶突然把话题转向姜必胜。
“小姜,你谈男朋友了没?”
姜必胜眼神清澈中带着些愚蠢,单纯且直率地回答:“没有。”
田奶奶放下筷子,十分热络的推荐自己外孙,“我有个外孙,过两天要回来,只比玉婷小两个月。”
姜必胜不知所措的看着田奶奶,她正思考着该如何婉拒,旁边王玉婷就耐不住立刻反对。
“江汉从小长得就丑,说话还特讨厌,不行,不行,绝对不行。”
王玉婷连说三个‘不行’,足以见得江汉在王玉婷心里印象有多差。
姜必胜不认识这位江汉,但从王玉婷的反应中得出这人很不靠谱。
姜必胜笑而不语,静静看着王玉婷替自己拒绝田奶奶的好意。
田奶奶拍着王玉婷的手,开口维护江汉的形象,“你都十几年没见他了,他现在可帅了。”
“我们姜姜不适合年纪小的男朋友,太幼稚,江汉不行。”
王玉婷摇着手指反驳,田奶奶思索片刻看向温鹤鸣,转头又笑着问姜必胜:“年纪小的不行,那鹤鸣总可以了吧。”
大人们总喜欢关心孩子的感情状况,同时还特别喜欢做红娘。
田爷爷亲传弟子大多数已成家立业,单单剩了温鹤鸣和她姐姐一个未娶一个未嫁。
温鹤鸣姐姐远在国外,田爷爷田奶奶管不了那么远,只能对温鹤鸣多上点心。
温鹤鸣27不结婚,田奶奶没少帮他物色合适的女生。
田奶奶每次给温鹤鸣安排相亲,他不是躲书房,就是躲画室不回来。
姜必胜一口鱼肉还没完全咽下去,卡在嗓子眼。
一阵猛烈的咳嗽,姜必胜顾不得回答田奶奶的问题,放下筷子伸手去拿水杯。
一双白净的手抢先拿起她的水杯,温鹤鸣给她的水杯中添了些热茶,轻声提醒她,“小心烫。”
姜必胜咳嗽不止,含糊不清说了句:“谢...谢。”
田奶奶像是热情的追星少女,给姜必胜安利温鹤鸣有多好。
“鹤鸣有车有房,性格还好,长得又高又帅,从来没见过他和谁吵架...”
姜必胜不知所措地扶额偏头给王玉婷使眼色,王玉婷情绪有些畏惧地瞟了眼温鹤鸣。
她脸上没了刚刚挑江汉时的不满,只剩下畏惧,她怯生生地看向田奶奶,小声反驳道,“舅舅不行。”
温鹤鸣喝了口水润嗓,一声不吭,就抬眼静静看着王玉婷。
田奶奶,“这次又是为什么?”
问题是田奶奶问的,但王玉婷回答时眼神飘忽不定地扫过温鹤鸣。
“舅舅如果做姜姜男朋友,我岂不是要喊姜姜舅妈,闺蜜变舅妈,我不同意。”
姜必胜刚止住咳嗽,又被王玉婷的话逗得强忍憋笑,她在桌子底下偷偷拽了拽王玉婷的衣角,嗓子有些哑地小声嘟囔着。
“突然有点心动,毕竟有机会做你舅妈。”
“想都别想。”
王玉婷重重拍了姜必胜的大腿,姜必胜感受到的力度就像猫咪挠痒痒。
一直没说话的田爷爷放下手里的筷子,对温鹤鸣说,“鹤鸣,一会把院里那两盆君子兰送去玉婷家。”
田爷爷说的一会就是现在,温鹤鸣听懂田爷爷是在转移话题,立刻放下筷子去搬花盆。
饭吃到这里也就结束了。
“你刚回来住,家里肯定没吃的,这些拿走。”
临走,田奶奶又把家里许多吃的喝的给了王玉婷和姜必胜。
温鹤鸣把两盆君子兰放在2023的门口。
他拍拍手上的灰,将卷在小臂的衣袖轻轻展开。
他叮嘱王玉婷:“感觉土干了浇水,不要天天浇,小心又把花浇死。”
温鹤鸣走到门口又折回来,他轻声开口,对姜必胜说,“师娘的话你别放心上。”
姜必胜心大地说“没事。”
温鹤鸣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,他垂着眼皮,淡淡点头。
温鹤鸣带着一丝落寞的背影离开王玉婷家院子。
姜必胜有午休的习惯,上了楼,姜必胜准备拉窗帘睡觉。
姜必胜窗户正对2022,她正好奇对面房间住着谁,温鹤鸣便出现在窗前。
他背对窗户接打电话,手里还夹着一根烟,姜必胜莫名觉得他抽烟的样子带了些与众不同的破碎感。
想起中午吃饭时田奶奶的话,她莫名觉得搞笑,她嘴角带着一抹坏笑,自言自语。
“长得是挺高,但看着像个文弱书生,他和刘昭还满配的...”
刘昭是姜必胜的高中同学,如今在M国打冰球。
姜必胜一脸姨母笑,脑补出的画面不可描述。
她歪头幻想着190+的温鹤鸣依偎在两米零二的刘昭怀里。
眼看温鹤鸣即将转身,姜必胜立刻藏起嘴角的姨母笑,她慌忙拉上窗帘,心虚地佝着身子躲在窗台底下。
她莫名有种偷看别人洗澡的仓皇感。